似水流年  張國榮

作詞:鄭國江 作曲:喜多郎 編曲:黎小田

望著海一片滿懷倦 無淚也無言
望著天一片 只感到情懷亂
我的心又似小木船 遠景不見 但仍向著前

誰在命裡主牢我 每天掙扎 人海裡面
心中感嘆 似水流年 不可以留住昨天

#留下只有思念 一串串永遠纏
 浩瀚煙波裡我懷念 懷念往年
 外貌早改變 處境都變 情懷未變

Repeat #,#,#,#

這幾天看combine care和照會
看了好多令人心酸的畫面

老媽媽陪著三十多歲的colon cancer的兒子
聽我們問他兒子的想法
"我才三十歲,我也不想這樣就死掉啊
  可是現在身上都是管子
  除了等死還能幹嘛? "

老實說
我也不知道可以幹嘛
可以打的C/T藥都用過了
剩下的.......也不知道效果有多少

"醫生說有反應的大約不到20%"



血液科病房
病人隔著BiPAP和我對話

"醫生,我好痛苦"
"哪裡不舒服,喘還是痛"
"我吸不到氣,全身痛"
"我們會盡量幫你讓你舒服一點,
 先調藥,明天再來看你"

我望著五種抗生素,輸血袋和TPN回答他
走出單人房的門口
一群小朋友很高興的和我打招呼
其中有兩個小女孩是他的女兒

隔天再去看他的時候
他的意識已經很不好

"醫生,我快要死了"
"???......."

我們也覺得情況真的不好
於是開始對太太悲傷輔導
"我女兒昨天來,我叫她和爸爸說幾句話
 她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我都準備好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會這麼快"

我幾乎是忍住眼淚衝出去開order的

再多待一分鐘
下一個哭的人就是我了



拔管的前一刻
我們再次確定她的心意

"如果不要拔,就看法師那邊"

她的眼睛動了一下
(這大概是她唯一可以動的器官了)
不過始終沒有轉到法師那一邊

我的心裡深深吸一口氣
我對自己說
"不要怕,你是在幫她解除痛苦
 不是在幫她結束生命....."

disconnect後
我看著她極度忍耐著吸不到氣的痛苦
用她的意志力去抵抗身體的自然反應
用僵硬的輔助肌去吸氣
saturation掉的不如預期的快
但是她的不舒服讓我們開始擔心和懊悔了起來

"真是不應該問她要不要打藥的"
"明知道她會選不打,我們還問她"
"唉唉.....她真的知道會這麼難過嗎?"

雖然最後還是打了一支Dormicum
但是
當天晚上我還是夢到了她的表情

只可惜
我也不能照著我的意思做
我希望她能原諒我的苦衷



當一件事被討論的太多的時候
就會失去當初被討論的意義

把人的心像蛋白質一樣的拿去跑電泳分析
我相信就算只差一秒鐘的時間
都可能跑出不一樣的胺基酸序列

何苦斤斤計較
又你爭我奪的堅持呢?

冥冥中,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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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becca L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